事情传的飞快,大家都很高兴。
那可是状元,不是什么小人物,更何况是被左相看重的状元,以后前途不可限量。
没人替我觉得委屈,状元郎当然要配美佳人,和个渔女在一起算怎么回事。
当然,我也没有大家同情中的那样可怜。
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按着日子去镇上卖鱼。
在我最后一次出摊的时候又遇上了宋峥,他看我慢腾腾的收摊出手帮了两把。
“早说过你不听,顾斐必是要辜负你了,左相的女婿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。”
“他这般对你,你以后要如何在村子里生活,亏你以前还见天的给他送鱼汤。”
宋峥语气凶巴巴,见我不为所动,又恨铁不成刚地叹气。
我背上鱼篓,解释了句。
“没什么好为难的,明日我就要去京城了。”
“什么你要去京城了,你不在渔村等着,要亲自过去找顾斐了。”
宋峥很震惊,平日文文静静瞧着脑子还不太好使的小渔女竟然要孤身去京城寻夫,说出来都没人会信。
我摇摇头,对上他的目光,认真说道。
“不是寻夫是找爹。”
是的,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。
他没有死在战场上,也没有在哪个不知名的军营当不起眼的大头兵,说出来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。
我的父亲是乱世揭竿而起的新王,当今的陛下永庆帝。
新帝登基,百废待兴,人才都还没笼络到京师,几个兵痞组成的新朝发布的政令都带着随意的味道。
而我就是从这不伦不类的政令中认出了我的父亲,繁杂的地方乡语和特殊的说话习惯是他独有的习惯。
宋峥也不是什么凤凰落乡间,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父亲派来的人。
去京城的路上,宋峥耐不住好奇心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。
我笑而不语,秘密说多了就不是秘密了。
皇城的生活实在奢侈,父亲第一次见我没有生疏,甚至对我颇多宠爱。
流水的金银器具、珍宝异植送进我宫里。
摸着身上滑溜溜的布料我不仅感叹:怪不得顾斐废了老命往上爬,上位人过的日子是真舒坦。
年关前,顾斐和左相嫡女萧雅君大婚,普天同庆。
据说萧雅君的嫁妆占满了皇城的主路,豪奢程度令人咋舌。
当然这个据说是宋峥转述给我的,他对我的冷漠表示惊讶。
“真是看不懂你云秀,你不是喜欢顾斐吗?以你现在的身份想留下他轻而易举。”
我当然能留下顾斐,但我的目的不是和他在一起,我本就不喜欢顾斐。
顾斐不过是我续命的工具。
和母亲一起流亡的路上我染上一种奇怪的恶疾,平素没什么表现,每月十五却会全身渗血剧痛难忍。
懂医的大夫说我长此下去时日无多,生活本就难捱又摊上我这个病秧子,母亲整个人崩溃了,她毫不犹豫的抛下了我投进往来的富商怀里。
至于早逝不过是富商妻子善妒,手腕狠辣的处理了这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。
我运气倒是不错没死在半路上,被渔村的婆婆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