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只是事与愿违,在我想使力的时候,背后被打了一掌。
是炎珩。
他惊慌地接住差点摔在地上的金鹤崽,小心地查看有没有伤口。
「念华,你这是做什么?为何要伤害崽崽!」
他虽是情急之下打的我,但是掌力却是十足的劲。
白轻笙这时走到他的身边,假装害怕地说:「昨日我就见姐姐怪怪的,殿下,还好我提醒了你,否则小殿下今日怕是会殒命于此啊!」
不知道白轻笙施展了什么术法,昏迷的金鹤崽居然瞬间就清醒了过来。
我依旧能感受到,那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。
可是他却厌恶的看了我一眼,转头飞进了白轻笙怀里。
张嘴就喊:「娘亲,快杀了这个骗子,是她将我偷走,我才不是她生的,我明明是你生下来的!」
崽崽在白轻笙的怀里,又去拽炎珩,让两个人离得近了些。
炎珩震惊地看向我:「念华,崽崽说的是真的?你偷了轻笙的孩子,所以才想杀死他?」
我抬眸看去,在炎珩他们看不见的角度,白轻笙露出一个得意的笑。
才到大典现场的母亲得知了这件事,直接就相信了崽崽的话,连给我辩解的机会都没有。
她用捆仙索绑住了我。
「金鹤是认母的,既然说了你不是他的娘亲,是你偷的他,那便是真的,看来你的好孕血脉也不一定是真的。」
我将嘴角的血迹抹掉,这就是自小疼爱我的母亲啊。
为了改变上辈子的结局,我已经提前诞下金鹤崽了,为什么还是这般结果?
难不成,这是我的躲不开的命?
我低眸喃喃道:「确实,金鹤是认母的,他不认我,那肯定不是我的崽崽......」
白轻笙轻晃着金鹤崽,她故意将崽崽的脸面向我。
不料,崽崽一看到我,又喊着:「看什么看!骗子!你这个偷小孩的骗子!」
昨夜还会糯糯地喊我娘亲的金鹤崽,如今对我却是满口谩骂。
被白轻笙抱在怀里,满脸抵触我的靠近,甚至是眼神都不愿意给我。
想到待会,他还会给我致命一击。
我费劲地扯了扯嘴角,不知是喜还是悲。
我在众鹤看不到的地方,拔了一根鹤羽,化作小羽人。
悄然飘到了白轻笙的肩膀上。
随即往下一跳,小手直接勒住了金鹤崽的脖子。
我几乎使出全身灵力,附着在小羽人身上。
金鹤崽大叫了一声,很快便没了气息。
渐渐地,天空一片灰暗。
白鹤族上空电闪雷鸣,仿佛在为金鹤崽的陨落而感到愤怒。
金鹤诞生大典上,我将金鹤崽给掐死了。
我收回小羽人,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。
炎珩见此,瞬间大怒,她将我提到了半空中,想要摔死我。
我没有惧怕,视死如归地望着他们。
白轻笙缩在他们的身后,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她说:「姐姐就不必担心了,其实我腹中早已有了太子殿下的骨肉,也是金鹤,下午便是生产之时了。」
「倒是姐姐,明明是杂毛鸡,为何要欺骗众人说,你是白鹤呢?」
「下午的金鹤诞生大典上,姐姐可要藏好了。」
6
我脑子「轰」的一下,浑身冷透了。
这难道就是我命吗?
尽管现在金鹤崽已死,但如果她下午也诞下了金鹤崽,又该如何?
她怕是依旧会让金鹤崽取我性命。
母亲还是用捆仙索绑着我,将我关进了水牢里。
因为白轻笙的话,我得以活到明日。
炎珩没再来看我。
我还记得我被关进水牢前,看见的是他小心地揽着白轻笙离开。
昨日他还关心地唤我念华,可在金鹤崽认白轻笙为母后,他却是另一副嘴脸。
巴不得将我凌迟处死。
在他眼里,最重要的永远是金鹤,是金鹤王位。
白日里,水牢就冷,冷意席卷全身。
我看着水牢上空的那一方暖阳,却没有一丝暖意。
也许,我真的是一只杂毛鸡也说不定。
只是出生之时,刚好有了一件白鹤外衣罢了。
我血脉低下,根本不配为金鹤崽之母。
可是金鹤崽明明就是我苦苦孕育出来的,为何连他也不认我?
身体里的血脉翻腾着,我摩挲了一下双臂。
好孕血脉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,有它,我才是白鹤族尊贵的存在。
也是因为有它,我才会成为炎珩的太子妃,受到白鹤族的看重。
我一生下来,就受到这身血脉的庇护。
它让我得以生下金鹤崽,却没能让我安康。
我拔下一根鹤羽,用一头重重地扎进自己的手腕,又狠狠地划开。
滚烫的血渐渐流了出来。
我勾起唇角,眼前浮现出过往种种。
身上的灵力逐渐流失,可我却觉得解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