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修白没有来找我们。
我们一路向东,在一边陲小镇定居等他,一住就是十年。
期间经历过两次流战,我爹娘为了护我都相继离去。
方清雪也死了,死于一场瘟疫。
临终前将两岁的儿子托付给我,把另一半玲珑心也还给我了。
我终于有了完整的心和健康的身体。
至亲至爱的人却都一个个离去。
我不再年轻了,带着方柏开了一家铺子,只卖梅子酒和凤梨酥。
我坚信沈修白会来找我。
一日,方柏从学堂回来,说铺子门前站了个瞎了一只眼的乞丐,浑身都是伤口,怪可怜的。
我拿了盘凤梨酥走出去,想接济一下。
却在看见那人时泪流满面,扔了凤梨酥飞快扑过去。
“我都熬成老姑娘了,你怎么才来?”
“抱歉。”
沈修白踉跄接住我,迟疑片刻松了手,转而为我遮挡漫天细雪。
初见是春日梨花,重逢是冬日清雪。
我紧紧抓住他满是是冻疮的手,不愿再放开。
沈修白从一开始的局促到无奈,最后主动握住我的手,用力收紧。
他说他还清境白的恩情了,只是没告诉我如何还的。
我紧张问他:“还走吗?”
他抚去我发间的雪,轻缓摇头:“我想和你在一起,就算你的病好了,也永远在一起。”
这一句回答,我等了整整十年。
不由喜极而泣。
小二从屋里滚了出来,扯着嗓门喊:“团聚了!
终于团聚了!”
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