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招惹禁欲大佬后,我逃不掉了:白月光谢清絮番外笔趣阁

米兔兔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男友家境贫寒,从他大三到读研,我省吃俭用做兼职,只为供他到毕业,如他所言给我一个家。直到我在酒吧兼职保洁时听见他和朋友的对话,才知道他是江家太子爷,跟我谈恋爱,只是因为输了一场大冒险。他为白月光一掷千金,对我,却只有一碗白粥。在他眼里,我就只是个消遣的玩意,和测试人性的工具。跟我在一起五年,也只是因为游戏规则不能分手。得知真相,我主动离开,只当一片真心喂狗。他却日夜跟在我身后:“谢清絮,我知道错了,求求你回来......”——凌晨一点三分,我刚结束了奶茶店的兼职,一路冒着暴雨跑进酒吧。经理看见我时一脸嫌弃:“怎么又迟到?你这个月晚到多少次了?能不能做?不能做就给我滚!”我只能伏低做小道歉:“对不起经理,我下次不会了。”被劈头盖脸骂了...

主角:白月光谢清絮   更新:2024-11-22 16:1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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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谢清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招惹禁欲大佬后,我逃不掉了:白月光谢清絮番外笔趣阁》,由网络作家“米兔兔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男友家境贫寒,从他大三到读研,我省吃俭用做兼职,只为供他到毕业,如他所言给我一个家。直到我在酒吧兼职保洁时听见他和朋友的对话,才知道他是江家太子爷,跟我谈恋爱,只是因为输了一场大冒险。他为白月光一掷千金,对我,却只有一碗白粥。在他眼里,我就只是个消遣的玩意,和测试人性的工具。跟我在一起五年,也只是因为游戏规则不能分手。得知真相,我主动离开,只当一片真心喂狗。他却日夜跟在我身后:“谢清絮,我知道错了,求求你回来......”——凌晨一点三分,我刚结束了奶茶店的兼职,一路冒着暴雨跑进酒吧。经理看见我时一脸嫌弃:“怎么又迟到?你这个月晚到多少次了?能不能做?不能做就给我滚!”我只能伏低做小道歉:“对不起经理,我下次不会了。”被劈头盖脸骂了...

《招惹禁欲大佬后,我逃不掉了:白月光谢清絮番外笔趣阁》精彩片段

男友家境贫寒,从他大三到读研,我省吃俭用做兼职,只为供他到毕业,如他所言给我一个家。
直到我在酒吧兼职保洁时听见他和朋友的对话,才知道他是江家太子爷,跟我谈恋爱,只是因为输了一场大冒险。
他为白月光一掷千金,对我,却只有一碗白粥。
在他眼里,我就只是个消遣的玩意,和测试人性的工具。
跟我在一起五年,也只是因为游戏规则不能分手。
得知真相,我主动离开,只当一片真心喂狗。
他却日夜跟在我身后:“谢清絮,我知道错了,求求你回来......”
——
凌晨一点三分,我刚结束了奶茶店的兼职,一路冒着暴雨跑进酒吧。
经理看见我时一脸嫌弃:“怎么又迟到?你这个月晚到多少次了?能不能做?不能做就给我滚!”
我只能伏低做小道歉:“对不起经理,我下次不会了。”
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,他才冷声道:“上去打扫一下六号包厢,那边可都是一群有钱的公子小姐,别笨手笨脚得罪了人。”
我忙点了点头,换上制服带着清扫工具上去,感觉脑子有点发晕。
为了给男友江辞煜赚学费,我每天要做六七份兼职,在外面饿了也只敢吃馒头喝凉水。
一整天下来,我早就扛不住了。
可是想到出门前他给我熬的热粥,还有他拉着我手满脸愧疚说“絮絮,等我有钱了,一定给你一个家”时恳求的模样,我又觉得有了力气。
我想跟他有个家,所以付出再多,都觉得值得。
而且,昨天是他生日,我给他买了一双限量版球鞋做礼物,要是不多做几份兼职,我们这个月怕是房租都成问题。
回过神时,我已经站在了六号包厢门口。
里面隐约传来对话声:“辞煜哥,你还没跟那个乞丐女说清楚啊?当初不是说好的大冒险输了闹着玩?”
我脚步下意识蹲住。
辞煜?是......同名同姓?
“我有什么办法?”
下一秒,一道熟悉声音钻进我耳膜,伴随着一声嗤笑:“你们是不知道,她死缠烂打就是不肯主动说分手,一副穷酸样,还说什么打工养我。”
“要是下个月她还不提分手,我就只能诳她说自己欠了上百万赌债了。”
旁边有人笑着起哄:“煜哥,她那么喜欢你,说不定赌债都愿意帮你还呢?”
我呼吸都是一滞。
那是江辞煜的声音?
怎么可能......
我不愿意相信,甚至在这一刻,我希望里面那人只是凑巧和他声音相似又同名。
江辞煜这个月是找我要了很多钱,可是他是要出国参加集训,怎么会是骗我?
而且,大冒险是什么?
他跟我在一起,只是因为一个荒唐的游戏?
可紧接着,他朋友的话击碎了我的妄想。
“话说回来,谢清絮长得是真不错,胸大腰细皮肤白,说不定为了给你筹钱人家直接去卖啊。”
里面传来一阵哄笑:“煜哥碰过她没有?”
江辞煜呵笑道:“我跟她就闹着玩,碰她干什么?没兴趣。”
有人啧了一声:“辞煜哥,那么个活色生香的美人,你就不心动?”
他语气讥讽回答:“那又怎么样?她配得上我么?”
里面传来嬉皮笑脸的附和:“也是,江家的太子爷要是娶一个穷光蛋,那就太搞笑了。”
我张了张嘴,只觉得满嘴的血腥味。
江家太子爷,好威风啊。
我知道江家,在沪市也算很厉害的豪门了。
原来,我眼中的贫困生男友,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?
这五年我为了让他安心求学,每天打六七份工,省吃俭用盘算我们的房租和生活开销,攒钱供他读书,生怕他过得不好。
可我付出那么多的真心,却这样被他随意践踏!
我在他眼里,就那么廉价吗?
我死死握着拳,想要冲进去质问,却有个女孩走过来,有些狐疑看向我:“你是来打扫的吗?怎么不进去?”
里面的人这才意识到门外站着人。
江辞煜瞬间抬起了头,目光灼灼看向我的方向。
但我戴着口罩,他没有认出我,而是大踏步走向那个女孩:“星星,你来了?”
他脸上挂着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和妥帖,穿的是我攒了两个月的钱给他买的那双球鞋:“路上冷不冷?我怕你来不及吃饭,顺路去西街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店的金汤佛跳墙,你快尝尝。”
女孩笑意晏晏看着他:“谢谢辞煜。”
我这才看见,里面布置着巨大的生日蛋糕,还摆满了气球,桌上也堆满了各种贵重的洋酒和礼物。
对比我的三餐一汤,这的确更符合少爷的标准。
我握着扫把的手在发抖,想叫他的名字,却莫名自惭形秽,只能低头打扫那些破碎的酒瓶。
江辞煜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,牵着女孩的手走向沙发:“星星,我给你准备了礼物。”
他珍而重之拿出一只小盒子,里面是一枚星型的粉钻项链:“你喜欢吗?我特意找人订做的。”
旁边的人在起哄:“今天谁过生日啊?怎么礼物倒着送的?”
那女孩害羞低下头:“喜欢的。”
他小心翼翼给她带上了项链,而那女孩捧出一只礼盒:“我买了你喜欢的那双限量版的签名鞋,你也穿上试试?”
说完,她看了一眼他脚上的鞋,调侃道:“今天怎么穿了这么便宜的鞋?”
江辞煜神色微僵,而后毫不犹豫脱下我送的那双扔进垃圾桶,换上那一双签名限定:“随便穿的。”
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冷下。
对于他来说,那就是一双便宜的鞋。
可是对于我来说,是深夜用冰冷的水在烧烤店洗碗,是酷暑穿着笨重的人偶衣服顶着烈日发传单,是从凌晨工作到深夜每天只睡两个小时,一点一点攒下来的。
我以前觉得,我这么爱他,他也爱我,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家。
这一刻,我看着垃圾桶里的鞋,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。
我听见有人低声议论:“江少真够大手笔的,那项链好像得要一百多万!”
“白月光嘛,江少追人家许星愿追了十年,这会急着甩那个乞丐女,也是因为许星愿回国了......”
“小点声,别让星愿听见了。”
那些议论钻进我耳朵里,像是一柄柄冰冷的刀,重重剐着我的心。
江辞煜不爱我,所以可以给别的女孩准备一百万的项链,一盅就要一千九的佛跳墙,在我这里,却连一碗白粥,一个地摊货水钻发卡,拼多多一块钱一百根的发绳,都像恩赐。
他们是光鲜的男女主,而我像是误入他身边的灰姑娘,连谴责的勇气都没有。
我低下头,忍着胸口的闷痛打扫完包厢打算离开。
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......
可我没想到,那个叫许星愿的女孩忽然开口:“辞煜,我好想喝隔壁那条街的奶茶,可是外面下着好大的雨。”
“傻瓜,只要给钱,有的是人抢着干。”
江辞煜微微皱眉,环顾一圈四周,目光忽然落在我身上。
然后他叫住正要出门的我,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钞票递到我面前。
“服务员,去给我买一杯奶茶,这些算是小费。”

周彦景呵笑一声,语气带着些淡淡的嘲讽:“那么个玩意你都看得上,也真是够没脑子,在外面这么久,就跟这种不三*不四的玩意混在一起,被耍得团团转?”
听见他这么说,我脑子嗡的一声炸响了。
周彦景,一直知道江辞煜和我的事情?
想想也是......他跟江辞煜也算同一个圈子,知道也不奇怪。
所以这些年,他一直在冷眼看戏吗?
我看着那双冷冰冰的凤眸,心莫名比刚刚还冷。
发现我过得狼狈,周彦景很开心吧?
在他眼中,我或许跟妈妈一样是想攀高枝的拜金女,说不定他还会觉得我是知道江辞煜身份,才一直跟在他身边当舔狗的。
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,却又没立场指责他。
周彦景又不是我的谁,没必要提醒我。
“我蠢也是我的事,跟你没关系。”
我冷着嗓音,眼圈却莫名泛起了红:“周先生如果是来看笑话的话......”
可我话音未落,周彦景忽然欺身朝我逼近。
我下意识想躲,却被他箍住手腕。
“我可没有看你笑话的闲心。”
“只不过,看你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模样,我这个当哥哥的也觉得丢人,你还不如回家来,至少不会被人当成小丑一样戏弄。”
我本能甩开了他的手,嗓音带上了些许颤意:“我要做什么?跟您有什么关系?”
周彦景看着空荡荡的掌心,目色渐冷:“你还要犟?”
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,指甲却已经深陷掌心。
“我没有在犟,虽然我妈妈嫁到了周家,但我跟周家和您都没有半点关系,您也没有过问我的事情的立场。”
“我想休息了,请周先生先回去吧,医药费......之后我会转给你。”
周彦景深深看我一眼:“行。”
然后,他直接拿过我的手机,没等我回神就扫了人脸解锁,然后打开微信添加了自己。
我皱起眉想抢过手机:“你干什么?”
周彦景却一脸镇定:“不是要还钱么?不加我要怎么还?账单还没出来。”
我被这话堵得无言以对,只能收回手机生硬道:“账单一出来我就还你。”
周彦景不置可否,转身走出了病房。
等他离开,我强撑着坐起来,忽然看见床头柜放着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。
不用想,我也知道是周彦景的。
这人还能这么丢三落四?
我发微信让他回来取,他却没回。
不得已,我只能自己先保管好,这东西太贵重了,弄丢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。
我的身体情况虽然不算好,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,到中午我就出院了。
我按账单上的数额给周彦景转了账,而后回了家。
江辞煜在客厅打游戏。
看见我回来,他面色有些难看:“你昨晚去哪里了?打工有一整晚不回来的么?”
我看着他不悦的目光,只觉得很搞笑。
他都说那些白月光是他女朋友了,又来管我的去向做什么。
我一秒都不想跟他纠缠,言简意赅道:“跟你没关系,我们分手吧。”
江辞煜愣住了。
我本以为他会欣然答应,没想到他竟然一把捏住我的手反问:“凭什么?”
“你嫌我穷,所以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?”
他抵着腮一字一顿开口:“谢清絮,你居然真的是这种人,我本来以为你......”
我挣脱他的手,直接一耳光甩在了他脸上:“以为我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耍,是吗?江少爷?”
江辞煜不敢置信瞪大了眼。
我拿出那一沓昨天他给我的钱,冷着脸狠狠砸在他脸上。
钞票飞了一地,我定定看着他:“怎么忽然又不愿意分手了呢?江少昨晚不是说,跟我只是闹着玩,说我不配你么?”
他看见那些沾着水渍和血的钱,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:“昨天那个服务员......是你?”
我无声笑了笑:“是啊,谢谢江少爷的大方,一杯奶茶的小费,都够我一个月兼职的薪水了。”
江辞煜死死握着拳,一语不发。
我也不想跟他再说什么,放下包转身去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。
这个房子是我租下的,可是现在,我却只觉得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恶心。
我的东西其实不多,两个行李箱装满也就不剩什么了。
但我出来时,却看见他手里拿着周彦景落下的那块百达翡丽。
听见我出来,他握着表逼上来:“这块表是谁的,你怎么会有这么贵的东西?!谁给你的!”
我只觉得这人疯了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?”
他眼眸猩红:“我是你男朋友!我还没同意分手!”
我看着那满地的钞票,嘲讽扯了扯唇。
“你是我男朋友,那又是昨天那位小姐的谁呢?”
“她送你的鞋被你当成宝贝,而我的被扔进垃圾桶,我以为你是真的爱我,想给我一个家,结果我们的恋爱,在江少眼中就只是一场游戏?那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我男朋友?”
江辞煜的胸口起起伏伏,半晌没有说话。
我不想再纠缠,上前拿过那只表:“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,会列账单送到你手里,请江少早些还清,否则我会直接起诉。”
对于江辞煜这种人,我知道不能留恋,我只为我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感到难受,长叹一口气之后,我带着行李箱出了门。
为了江辞煜出门便捷,我特意租住了交通方便的地方,眼下倒是也方便了我,出门之后,我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司机在我面前停下:“小姐,去哪里?”
听见司机的话,我却先是愣了一下。
是啊,我能去哪里了?这么多年,我一心全部放在了江辞煜的身上,现在离开这个地方,我能去哪里呢?
想到这些,我难免有一些心酸。
“送我去最远的酒店吧。”我放好行李,打算远离这个地方。
也远离江辞煜这种人渣。
岂料我真准备打开车门上车,江辞煜却红着眼眶追了出去。
他打开出租车后备箱,将我的行李全部拿了下来,我看他拿行李的时候,双手有些微微颤抖,心中不免冷笑。
原先将我当猴耍,如今被我识破了,竟然会心慌?江辞煜这样的人......真的很难评价。

那是很厚一沓钱,粗粗一看,也有两千多。
我握着扫把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
好大方啊,买一杯奶茶,就能得到这么多钱。
而且,我要是没看错,最上面几张还有干涸的血迹。
这是昨晚我出门之前给他留的钱,也是我在烧烤店兼职的工资。
领工资之前,我的手不小心被碎酒瓶割伤了,血流了一地。
接过钱的时候,血都还没止住,渗了一些在钱上。
可为了不让江辞煜担心,我随便用几张创可贴包了一下,戴上手套就回去了。
他也没发现,吃完庆生的晚餐,就旁敲侧击说没生活费了。
我没想到,这笔钱会成了他吩咐我去给他“女朋友”买奶茶的奖励。
她是他女朋友,那我算什么呢?
噢,对,我是消遣,是玩具。
心头像钝刀子割肉一般疼。
可我还是默不作声从他手里接过那些钞票,转身走了出去。
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好大,我没撑伞,狂风骤雨下,撑伞也没意义。
带着奶茶回到包厢的时候,我狼狈得像是落汤鸡。
我将奶茶递给放在桌上,嗓子哑得惊人:“您的奶茶。”
江辞煜愣了愣,有些疑惑的看向我,却又不能确定。
而他那位白月光看着上面沾满雨水的奶茶,微微皱眉:“......有点凉,而且脏了,我不想喝了。”
江辞煜回过神:“那就不喝了。”
他随手把奶茶也扔进垃圾桶,而后淡漠看我一眼,挥了挥手:“出去吧。”
我最后看他一眼,转身走了出去。
大概是因为淋了雨,我浑浑噩噩打扫完别的包间,只觉得头重脚轻。
半夜四点,我下了班。
外面的雨已经停了,但寒风冷得刺骨。
我一步一挪出了酒吧,忍着头晕打算回家。
江辞煜想分手,那我就如他所愿,直接跟他摊牌吧。
可走到半路,我觉得头越来越晕,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滴滴——
刺耳的车笛声钻进耳膜,我只来得及看清一辆车朝我开过来。
我下意识后退,脚踝却忽然一阵钻心的疼,就这样倒在了地上。
那股眩晕感更重了。
我没力气爬起来,看着车上的人大步走向我,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。
......
“病人脚上的伤倒没什么,但她发着高烧,而且有严重的低血糖,应该是营养不良导致的......”
耳边有人细碎低语。
而后,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好,谢谢医生。”
那声音让我觉得有点耳熟,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。
我努力想睁眼,感觉一只冰冷大手轻轻覆上了我额头,袖间带着醇厚的木香,格外舒服。
鬼使神差般,我蹭了蹭那只手。
那人动作一僵,手慢慢收了回去。
而我也在此时睁开了眼。
看清面前的人,我先是恍惚一瞬,随即脑子一阵空白。
周彦景。
怎么会是他?
我记忆中的周彦景,还是穿着白衬衣锋芒毕露,英俊冷漠的模样。
经年不见,他稳重了很多,一身黑西装看上去斯文又矜贵,鼻梁上夹着无框眼镜,五官没什么变化,还是精致得如同雕塑,气势却更有压迫感了。
只是坐在我病床前看着我,都莫名让我喘不过气。
我张了张嘴,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周先生......”
周彦景居高临下看着我,眼神和嗓音都泛着冷:“连哥哥也不会叫了?”
“......”
我并不想叫他哥哥,虽然他现在跟我的关系,其实是继兄妹。
他应该也不希望我这么叫他才对。
小时候,我妈妈其实是周家的保姆。
妈妈第一次牵着我走到他面前时,跟我说这是少爷,让我好好在一边玩不要吵到他。
于是我就小心翼翼跟着,看他练琴,看他画画,看他读那些我看不懂的书,叫他少爷。
那时的周彦景很温柔,摸着我的脑袋说:“不要叫少爷,就叫我彦景哥哥。”
他对我很好,明明我只是保姆的女儿,他却愿意教我钢琴,陪我做作业,带着我四处玩,悄悄给我买糖。
少女时期,其实我也不是没做过一些荒诞的梦,可我也很清楚,我跟他的身份差着天堑。
江家在周家面前,都只能算不上台面的角色,周家垄断了沪市所有的实业和房地产,网络、电商方面也涉猎很广,而周彦景这个周家独苗,更是名副其实的“太子爷”。
那是我第一次讨厌自己的身世,讨厌我那个赌鬼爸爸。
要是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,或许我就可以喜欢周彦景了。
可我没想到,我真成了“有钱人家”的女儿。
我妈妈在宴会上趁着周家爸爸喝醉摸进了他的房间,就这样成了新的周夫人。
可周彦景再也不会让我叫哥哥了。
他看向我的眼睛里,只剩下了冰冷和厌恶。
哪怕从那一刻,他真的成了我哥哥。
在此之前,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保姆的女儿,也想学你母亲那样接近我攀高枝吗?”
从那以后,我就直接搬出了周家,开始自己谋生。
妈妈一开始也给我钱,后来逐渐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,心思全放在了讨好周家身上。
所以,我才会因为江辞煜那些话掏出真心。
我太想有个家了。
回过神时,我抬头对上了那双清清冷冷的眼,语气客套:“周先生,我只是保姆的女儿,不方便叫您哥哥的。”
周彦景盯着我,眼神晦暗莫名。
许久,他淡漠开口:“这么多年了,还要置气?”
我别开头:“没有置气,您还没告诉我,为什么您在这里?”
周彦景靠在椅子上,指腹轻轻摩挲扶手:“你晕倒在路上,路人从你手机上找到了你母亲的的电话,她现在不在沪市,就让我来看你。”
我垂下眸子,倒没想到周彦景那么讨厌我,竟然愿意过来。
“那谢谢周先生了,我没事,麻烦您跑一趟。”
我抿了抿唇:“您挺忙的吧,要不您先回去?我一个人也没事的。”
但没想到,周彦景听我这么说,却扬起了下颌:“你那个姓江的小男朋友呢?不来管你?”
我听得一愣,下意识反问:“你......认识江辞煜?”

江辞煜确实一脸严肃的告诉我:“逛街又要花钱买东西,还是别去了,省点儿钱,过几天我想买双新鞋。”
我心中有些酸涩和可笑。
江辞煜似乎也是看见我了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朝着我走来。
我现在看见他只觉得晦气,所以根本不想搭理江辞煜,我径直走到了旁边维修表的店铺。
我拿出手表交给店主:“你好,帮我维修一下这块表。”
店主接过表一看,随后眼神顿时变得恭敬起来:“这款表出的比较早,需要专门调取零件修炼,需要你在旁边稍等一下。”
我没想到这修块表还有那么多事情,只能听话的坐在旁边的软凳上,才坐稳,面前便放满了店家送过来的各种点心水果。
“谢小姐请慢用。”
我刚想道谢,江辞煜却猛的冲了进来:“谢清絮。”
我看着江辞煜一脸愤怒的神情,心中觉得莫名其妙,只是看了一眼,我就收回了目光。
也许是因为我的不理不睬,江辞煜还有一瞬间的震惊,随后就打不走过来,一把拽着我的手腕:“这家店可是可接待高端人士,你为什么会在这里。”
“我为什么在这里,需要同你解释吗?”我冷眼看向江辞煜。
“你......”店员看向江辞煜的眼神十分古怪,让他脸色有些难看,他压低声音道:“你能出现在这里,是因为那块表的主人吧?”
我微微挑眉,江辞煜还算是有几分机敏。
见我不说话,江辞煜便默认了:“那个男人是谁?谢清絮,你以为豪门个个都是那么好骗的吗?我劝你最好早点认清现实吧。”
我本就不愿意与江辞煜争执,同这种人,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店员许是看出我的厌烦,便主动走过来:“小姐,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?”
我摇摇头:“不是,我不认识他。”
江辞煜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般,盯着我:“谢清絮,你说什么?”
不待我回答,店员已经礼貌的伸出手,做出一个“请”的动作,恰好旁边的许星愿试了衣服出来之后发现江辞煜不见了,正在外面四处寻找。
江辞煜不甘不愿的出去了。
透过玻璃窗,我看见江辞煜出去之后脸色不好,但还是温声的哄着许星愿,低头在同许星愿说着什么。
“谢小姐。”店家这时候拿着一张单子走过来:“这是回执单,请您收好,三天后这块表便可以取了。”
我接过单子草草看了一眼,便拿出手机打算付款:“多少钱?”
店员先是有些震惊的看了我一眼,随后耐心的解释:“表的维修费…在修好后才需要支付,现在是不需要支付费用的。”
我皱起眉头,印象里似乎并非如此,可看着店员坚定的眼神,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接过单子,对这店员道谢之后,我起身走了。
外面已经不见了江辞煜和许星愿的身影,想来是已经先走了。
我长吁了一口气。
今天在这里遇到江辞煜,真的很不美妙。
沪市是出了名的纸醉金迷,我穿过商场的走廊,看着里面标价几万的包包和衣裳,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落寞。
这些年,为了赚钱,我几乎封闭了自己,没想到落得个这样的结局。
“谢清絮。”身后传来一个声音,我一回头,是江辞煜,他整脚步匆匆的朝着我走来。
我刚想说话,江辞煜却一把拽住我,将我拖进了旁边的房子,我反应过来是商场的卫生间,还是男卫生间,我拼命挣扎,可还是被江辞煜拖进了单独的隔间之中。
“你干什么?”我心口燃烧着熊熊怒火。
“你是不是背叛我了?”江辞煜双眼通红,眼神之中尽是悲伤和可怜。
我冷笑一声:“背叛你?你在和许星愿卿卿我我暧昧不清的时候,我还在努力赚钱给你吃软饭呢。”
“我......”江辞煜一噎,随后有些艰难的开口:“我刚刚找了个借口,让她先走了,现在我们两个人,我们好好谈谈吧。”
“怎么谈?”我语气冷淡,心中的怒火丝毫没有消减:“在男厕所谈?”
“你是不是出轨了?”江辞煜不理会我的话,态度十分咄咄逼人:“你是不是勾引到了什么有钱的金主,所以才会抛弃我?”
“江辞煜!”我低喝出声:“你自己是脏的,看什么都是脏的,我抛弃你,单纯是因为你让我觉得......恶心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江辞煜不死心,竟然上手开始扒我的衣服:“你让我看看,他是不是碰你了。”
肩膀暴露在空气中,丝丝的凉意让我心中惊恐,愤怒也更上一层楼。
我用力挣扎了几次,都推不开江辞煜,慌乱之中,我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。
不管不顾,我拿起那东西便砸到了江辞煜的头上。
我被他禁锢着,力气使不出来,但是那一下,足够让江辞煜清醒了,他看了一眼我拿在手中当武器的烟灰缸,理智逐渐回归。
“对不起。”江辞煜看着我,眼神之中带着让我退避三舍的可怜:“絮絮......我一时情急。”
“啪!”我抬手,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江辞煜的脸上。
江辞煜捂着脸,我深吸一口气,整理好衣裳之后,开门走了。
江辞煜!曾经让我心心念念,一想起便觉得心中全是爱意的男人,如今只让我如鲠在喉。
如同生吞了一只苍蝇,吐不出来,胃里却一直翻江倒海的难受。
离开商场,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,暗自下定决心,从今日开始,我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。
去酒店拿了行李,我搬回了学生宿舍。
同江辞煜一样,我也只是沪大的学生,只是这些年我为了江辞煜,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打工赚钱上。
所幸功课并没有落下。
我拿着东西悄无声息的推开宿舍门,沪大的宿舍是两人间,我想着舍友路微微应该已经睡着了。
关上门之后,我蹑手蹑脚的朝着床边走,对面却缓缓升腾起一道幽怨的视线。
“哟,这不是我们的谢宝钏吗?怎么回来了?”路微微缓缓的打开床帘,双手环抱在胸前坐起。
我拿着行李箱的动作一顿,再次回想起了当初我为了江辞煜要搬出宿舍时,路微微可是极力劝阻,甚至对着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。

“凭什么!凭什么这样对我。”我任凭瓢泼大雨浇在我身上,在雨中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不快,打算放纵自己一次。
明天醒来之后,我一定要成为新的谢清絮。
发泄完了,身上的衣裳也已经湿透了,我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。
擦干眼泪,我拿起行李,打算找个地方暂住一下。
一转身,身后一个熟悉的男人,打着一把伞,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,正眼神冰冷的看着我。
是周彦景。
被他撞见这样狼狈的模样,我心中有些低落和羞愧,拿起行李,我低着头打算装看不见。
如果周彦景识趣的话,也应该配合我的表演。
但是周彦景不识趣。
在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,他伸手一把拽住了我。
“你还真是没出息。”周彦景说话有些咬牙切齿的,不知道是在愤怒些什么:“为了一个男人,把自己搞成这种狼狈的模样。”
“与你何干?”我丝毫不示弱,并且垂眸看了一眼周彦景握在我手臂上的手,冷声道:“周总若是觉得我丢脸,刚才就该装作不认识我。”
周彦景微微一用力,将我拽到了他的面前,和他同打一把伞。
伞下的空间本就狭小,我被他猛然一拽,差点跌倒在了他的怀里,周彦景扶着我,他鼻尖的气息就这样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。
“别动。”周彦景的声音清冷,带着几分警告道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?”
他说着,还抬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,他的手凉凉的,轻抚我额头的时候,我只感觉十分舒服。
“这么烫?”周彦景皱起眉头:“你都快被烧成傻子了,江家那小子也不见关心你一下,你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,值得吗?”
听着周彦景的质问,我心中委屈,但是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来。
头晕越来越严重,我必须干净找个地方住下。
于是我一言不发,再次用力想要挣脱周彦景的束缚。
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周彦景拽着我要往前走,我刚刚一挪步,却只感觉两眼一黑,身上也如同被抽了灵魂一般,完全没有支撑力了。
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,是我感觉嗓子要冒火出来了,我艰难的动了一下。
一个勺子放到了我嘴边,带着些许回甘的液体轻轻的流进了嘴巴里。
勉强有些精神了,我缓缓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竟然是周彦景。
他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,端着一碗水坐在床边喂我。
我被吓的猛然睁开眼睛,一看时间,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。
“我竟然昏迷了一天。”我小声的道。
周彦景看我醒了,便放下碗,顺手拿起那块手表。
“是你上次落下的。”我声音还有些嘶哑:“我给你收起来了,你拿走吧。”
周彦景拿着表看了一下,随后皱起眉头:“你把它弄坏了?”
“不可能。”我强撑着想要坐起来,但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,只能放弃:“你该不会是要讹我吧?”
周彦景似乎被我的话逗笑了:“你要病死了,是我从江边把你捡回来送到医院的,没想到你一睁开眼,就这样诬陷你的救命恩人。”
“再说了,你一穷二白,我讹你什么?”周彦景的眼神之中,带着几分对我荒谬言论的不可置信。
我轻咳一声,避开了周彦景的视线:“那表咋了?”
周彦景不说话,将表递给了我。
我接过一看,秒针一动不动,时间也停留在了十点。
我昨天在江边淋雨的时候,差不多就是十点,表我一直放在身上的,难道是那个时候被雨淋了?
我皱起眉头:“你这表这么昂贵,竟然不防水?”
周彦景看着我,一言不发,眼神之中尽是控诉。
“早知道让它落在医院了,毕竟是你自己弄丢的。”我吐槽。
“谢小姐。”医生从外面进来,态度十分恭敬:“你感觉怎么样了?”
我当然知道这一声恭敬,是因为周彦景这尊大佛在这里,强撑着起身,我笑着对医生道:“已经好多了。”
“接下来还要做个检查看一下,若是没什么问题便可以出院了,记得多喝水。”
我点点头。
医生尴尬的笑了一下道:“这检查的费用......”
我有些尴尬。
这些年我确实赚了不少钱,但是全部花在了江辞煜的身上,我已经没多少钱了,若是付了医药费,今晚就得流落街头。
刚想说晚点我再去交,周彦景伸出手道:“给我吧。”
行了,又欠周彦景一笔。
“为了感谢你,我会帮你把表修好的。”医生出去之后,我先发制人。
“好啊。”周彦景拿起东西道:“修表的地址我待会儿发给你,我还有事先走了。”
话音刚落,周彦景人就已经彻底的出去了病房的外面。
我看着周彦景的背影,心中更加五味杂陈。
怎么每一次狼狈的时候都能装上周彦景?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,那就是周彦景这家伙克我。
从医院出来,我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,还是决定先去给周彦景修表。
修完表之后就可以继续投身打工事业,我不想欠周彦景的。
修表的地方是沪市一个高端的商场里,我站在商场外面,长叹一口气,不知道这微薄的余额够不够维修。
按着周彦景给的地址,我坐电梯到了顶楼,这里是商场各种奢侈品集合的楼层,平日里我根本不敢涉足的地方。
一下电梯,我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人。
是江辞煜和许星愿。
许星愿正在一家高端奢侈品店里试衣服,江辞煜则是手中拿着许星愿的包包,一直脸上带笑的陪着许星愿试衣服,时不时给出一点意见。
我回想起同我在一起的时候,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个下午,我想让江辞煜陪我去逛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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