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鸢萧云舟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小说渣男跪下,我嫁给你皇叔祖了by顾清鸢萧云舟》,由网络作家“顾清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回国公府的路上,顾清鸢始终沉默着看向车外,回想上辈子她到底还忽略了什么细节。“阿鸢,阿鸢!你等等我,我有话跟你说!”一个十分熟悉,却又让顾清鸢无比憎恨的声音突然出现。珠莲撩开车帘一条缝,看到萧梓钧跟着马车跑得气喘吁吁,原本面白如玉,此刻脸颊却通红。瞧着小姐没有理会的意思,珠莲悄悄放下车帘,让车夫快点。本以为就这么摆脱了,谁知道哪个天杀的给了萧梓钧一匹快马。他疯了似的,当街纵马,拦下了顾清鸢的马车。车夫被唬了一跳,这可是亲王,若是撞上了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!不得已,车夫勒停了马车。幸好此刻天色已晚,街上没什么人,否则今日之事明日都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“阿鸢,你说过的,那日只要我跳下去,你就会原谅我。”萧梓钧站在车窗边温柔地诉说着,...
《小说渣男跪下,我嫁给你皇叔祖了by顾清鸢萧云舟》精彩片段
回国公府的路上,顾清鸢始终沉默着看向车外,回想上辈子她到底还忽略了什么细节。
“阿鸢,阿鸢!你等等我,我有话跟你说!”
一个十分熟悉,却又让顾清鸢无比憎恨的声音突然出现。
珠莲撩开车帘一条缝,看到萧梓钧跟着马车跑得气喘吁吁,原本面白如玉,此刻脸颊却通红。
瞧着小姐没有理会的意思,珠莲悄悄放下车帘,让车夫快点。
本以为就这么摆脱了,谁知道哪个天杀的给了萧梓钧一匹快马。
他疯了似的,当街纵马,拦下了顾清鸢的马车。
车夫被唬了一跳,这可是亲王,若是撞上了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!
不得已,车夫勒停了马车。
幸好此刻天色已晚,街上没什么人,否则今日之事明日都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“阿鸢,你说过的,那日只要我跳下去,你就会原谅我。”萧梓钧站在车窗边温柔地诉说着,声声入耳,让人听了都觉得心动,“我跳了,我的阿鸢,你气消了吗?”
珠莲看了眼小姐,见她依旧闭着眼,便下了马车,对萧梓钧略微欠身行礼:“王爷,我家小姐身份贵重,是未来的卫王妃,你在街上如此做,会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名声。”
当街截停未来皇叔祖母的马车,还有这一番深情表白,任谁见了,只怕都要写出一本逆天的话本子!
“我不在乎!珠莲,让我上马车,和你家小姐说两句,好不好?”萧梓钧放低姿态,尾音发颤,“我这么多天没有看到她,当真十分思念她。”
“请你自重,安王殿下!”珠莲冷声道,“若是你再如此不知进退,我们国公府的侍卫,也不是吃素的!”
她摆出一副随时要干架的姿态,她的功夫,对付萧梓钧绰绰有余!
甚至可以将弱鸡崽儿一样的他拎起来,绕上京城转三圈!
萧梓钧眼底掠过一丝冷意,可他想要绕过珠莲是不可能的,只能再次出声呼唤车内的人。
“阿鸢,是我啊,我是你的梓钧,那日跳到湖里,又被顾月柔连累,在大理寺被责打二十杖,病了好几日,这才会来得迟了,我知道你介意顾月柔,你放心,只要她进府,我就将她关到院子里,没有你的允许,她绝对不敢出来!身为皇孙,我都如此求你了,我们能不能和好了?”
马车内,顾清鸢实在是忍不住冷笑。
是什么样的自信让他觉得,不过是几句话,她就能相信他,再次原谅他?
而且这几句话,就让她背上了“皇长孙都如此求她,她却拿乔不肯原谅”的罪名!
珠莲毕竟是个婢女,不好对付萧梓钧,还是得她出面。
看到她下了马车,萧梓钧眼底掠过一丝得意,转瞬即逝,又换上了他那副温柔的笑容。
“阿鸢,你终于肯见我了!”萧梓钧走到她身边,想来握住她的手,“你知道的,我最在意的就是你,区区一个顾月柔,怎么可能撼动你在我心中的地位?”
“呵!”顾清鸢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,眼底满是鄙夷,“萧梓钧,你真的是,让我刮目相看呢!”
看来她今天必须要将话说明白,让萧梓钧彻底死了这条心,不再来纠缠她。
虽然觉得她的语气有点不对劲,萧梓钧还是继续深情地道:“阿鸢,为了你,我什么都肯做,这句话永远有效。”
看着他此刻的样子,顾清鸢只觉得无比恶心和憎恨,她嗤笑道:“你这话还是留着给顾月柔说吧,萧梓钧,我现在是你未来的叔祖母,你若是见了我想说话,最好先行晚辈礼,今天我下马车,只是为了警告你,以后我不会再让珠莲客气,就算打了你,我也只是教训小辈,不是吗?”
她轻蔑地一笑,重新回了马车上。
珠莲也挥舞着拳头,对萧梓钧凭空比划了两下,跟着上车。
马车在身边经过时,萧梓钧眼中的阴毒一闪即逝。
他重新翻身上马,缓缓跟在马车一侧。
“阿鸢你知道吗?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日子,我每天都在怀念,你对我说过的话,你对我的好,你送我的所有东西,我都珍藏在心里,从不曾忘记……”
“……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,何况我是皇孙,将来总会纳妾,作为正妻,你得有容人之度,否则会被人说你善妒,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……”
“……阿鸢,我都是为你好,你别不听啊!”
马车越走越快,萧梓钧追着追着,就被马颠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看到马车行驶到一处无人之地,顾清鸢终于松口:“珠莲,让他闭嘴!”
虽然她方才说教训萧梓钧就是教训小辈,可如今她到底没有嫁给卫王,而且她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。
此刻无人,正好是揍他的时机!
珠莲将十指捏得“咯咯”作响,她已经忍了好一会儿他的絮叨。
小姐终于发话,几乎是不等小姐话音落地,她就已经飘身而出,一拳将萧梓钧从马上打下去。
萧梓钧猝不及防被打,整个人都飞了出去,摔在地上,一口鲜血喷出。
之前在大理寺挨得板子本来就没好,这下旧伤加新伤,只怕是没有个把月都下不了床。
她飞身而上,坐在马背上。
马儿因为受惊,两个前蹄瞬间一同抬起来。
珠莲拽着缰绳,马蹄扬起,狠狠地往地上砸去……
萧梓钧刚想爬起来,眼中的马蹄就越来越大,霎时间就要直接砸到他的胯间。
这要是挨一下,他以后可就“断子绝孙”了!
他根本来不及多想,狼狈不堪地就地一滚,躲开了马蹄。
又是一口鲜血喷出,他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!
“阿鸢。”他有气无力地道,“你当真要如此狠心?”
顾清鸢下了马车,他这样落魄的样子,她必须要亲眼看到才行。
萧梓钧却以为她到底是心疼自己的,便咧开嘴,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。
“阿鸢,我就知道,你还是心疼我的!你从小养尊处优,脾气大了些,我……”
“珠莲,他怎么还能说话?”顾清鸢蹙眉看了眼珠莲,“你的功夫减退啊!”
珠莲闻言,立刻跃下马背,冲过去直接朝着萧梓钧的嘴给了一拳……
上辈子,顾家被人扣上“叛国谋逆”之罪,其中最重要的物证,就是顾覃“亲笔所书”的通敌信。
时间正好就是皇帝萧晋带兵出征,节节败退之时。
这件事萧晋虽然不提,却一直都是他的心结,他始终耿耿于怀,觉得自己能力不止于此。
直到死的那天,他都因为此事心有不甘。
萧梓钧正好借此深入调查当年东黎国败退原因,不知道怎的,就有人拿出顾覃“通敌叛国”的证据,正好是一封信。
怎么会这么巧?
顾义拿来的,正好是一封模仿父亲笔迹写下的清单?
冥冥之中,仿佛有人指引,让她找出那些企图要陷害顾家的贼人!
……
腊八节这日,顾清鸢起得很早。
晨起外面就开始飘起了雪花,她裹了厚厚的斗篷,就去母亲院子吃腊八粥。
每年的这一天,聂美兰都会亲手煮粥给家人喝。
顾清鸢搓着手进了屋,笑嘻嘻地坐下来,从母亲手里接过粥就打算喝。
“瞧你,还是这么孩子气。”聂美兰宠溺地轻拍她的手,“你方才从外面进来,身子太冷,暖一暖再喝粥。”
“知道了,娘。”顾清鸢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憨,跟母亲撒娇,“有爹娘在,我一辈子都是孩子气。”
说这话时,她突然就哽咽了。
上辈子怎么就不知道,家人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,要去为了一个男人作死?
母女两人正说说笑笑地喝粥,就看到顾覃满眼通红地撩起帘子出来。
“回来了!”顾覃嘴唇缓缓抖着,“在路上了!”
“什么回来了?”聂美兰在笑,可眼睛却飘忽着不知道在看哪里,“说什么胡话呢,赶紧坐下来喝粥!”
顾覃却走到她身边,一把抓住她的肩,将她带入怀中,眼中藏都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。
“我说清川,回来了!”顾覃大声道,“我们的儿子,就要回来了!”
聂美兰身子一僵,她这些年日也盼夜也盼,希望能有一天看到儿子平安归来。
可她都藏在心里,不敢说,不敢让人瞧出来,怕给顾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顾覃这么多年对清川也是只字不提,但她很清楚,他才是最不好受的那个人。
人人背地里都说他是卖子求荣,可只有枕边人的她知道,当时先帝就差跪下求他了,他也是没办法啊!
“清川?”她依旧不敢信,“你在说什么胡话,外面那么冷,你刚回来,快喝点粥暖暖身子。”
“美兰,我没有说胡话!”顾覃激动地提高了声音,“今日早朝兵部尚书给皇上的折子,是卫王亲手所写,不会有错!再有十天,我们就可以看到儿子了!”
在他的再三点头肯定下,聂美兰才相信,儿子这次是真的要回来了。
她蓦然靠在夫君怀中,大声地哭起来,要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。
顾覃紧紧抱着她,也陪着她一起落泪。
顾清鸢在旁边站着,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,她喉中哽咽,发不出声音,只是无声地落泪。
“阿鸢,你听到了吗?”聂美兰回过神,揽着女儿的肩道,“你大哥要回来了,他真的要回来了!”
“听到了,听到了。”顾清鸢用力地点头,“大哥就要回来了,我们一家人终于要团圆了,这是喜事,娘该笑啊。”
“是!”聂美兰想笑,可发出的却是哭声,“该笑,该笑的!”
顾覃将妻女一同揽入怀中,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。
一旁站着的珠莲,也跟着哭得鼻子都红了。
“好了。”顾覃扶着妻女坐下,“今天腊八,是个好日子,咱们坐下来喝粥,喝完就去清川院子里准备准备,他这么多年不在家里,院子里的东西都该换一换了。”
顾清鸢擦了擦泪水,只是喝粥却不说话。
这些东西,她在云仓阁传回消息时就已经准备好了。
就连大哥的衣服,都是上京城最出名的师傅,荣锦师傅所做,必然贴身又舒适。
“你们两人在家里等着,过两日我带咱们府兵去迎一迎。”顾覃有些激动地道,“清川这么多年没回家,我担心他不记得我。”
其实,他是怕自己当初将儿子送去西夏国之举,会在儿子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。
这是打算自己先去城门外接儿子回来,在路上慢慢化解这些年,埋在彼此心里的刺。
母女二人都很清楚他的意思,却默契地谁都没有拆穿,只是笑着应了。
“娘,我也想做好看的衣服。”顾清鸢突然撒娇般挽住娘亲的手臂,“我想找上京城最好的荣锦师傅来,我想穿的好看些,让大哥看到最美的我。”
“好!”聂美兰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,“都依你!”
顾清鸢趁机道:“那便让荣锦师傅给大哥也做几件衣裳,他的手艺最好!”
“娘也有这个意思。”聂美兰说着就要去库房找料子,“我得将今年最好的布料拿出来,都给你们两人做衣裳。”
最后几个字,已经不成音,顾清鸢知道,爹娘都需要一个人待会儿。
她借口自己回去量尺寸,便带着珠莲走了。
出了爹娘的院子,她仰天,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道:“终于要回来了啊!”
“是啊,小姐。”珠莲抽泣着道,“少爷这么多年在西夏肯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“西夏?”顾清鸢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,“告诉西夏天仓阁的人,将西夏太子与贵妃的丑闻抖出来,让他们自己内讧,我要西夏……亡!”
“是!”珠莲欠身满眼期待和激动地道,“都等着这一天呢!”
顾清鸢伸出手去,雪花落在她纤长的手指上,瞬间融化。
但愿西夏也像这雪花般,消融于无形!
也许是她此刻眼中的煞气太重,孙氏过来时,被她吓得后退了半步。
顾清鸢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便恢复了昔日的平和:“二婶怎么来了?”
“腊月十二就是月柔出嫁的日子。”孙氏眼神有些闪烁地道,“我就是来跟大嫂商量商量,家里的宴席该怎么办,阿鸢你没事就回去歇着。”
不知从何时开始,她看到这个侄女,竟生出了几分惧意。
族长一愣,顾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
当时孙氏给他送来银子的时候,说让他帮一帮他们二房,别叫顾覃给欺负了。
原本他是不打算掺和国公府的事,可看到那么多的银子,他终究是心动了。
没想到的是,那日在国公府会遇到余先生,险些让自己晚节不保。
“怎么,没话说了?”顾义冷笑道,“族长,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你没有帮孙氏拿到应得的东西,还处处帮着顾覃说话,你的公正呢?”
族长气得发抖,转身进了祠堂旁的屋子,将自己藏好的银子丢在他面前。
“这银子那日我就不该拿!”族长恼恨地道,“你拿去,还给孙氏,以后国公府的事,你也不准掺和进去!”
“你以为银子还了,你之前做的事就没人追究?”顾义的脸上充满了不屑与阴冷,“只要你站在顾覃那边,你就是我的敌人!”
“你疯了!”族长用拐杖指着他,“从现在开始,你就在祠堂里跪足三个时辰!”
说完,族长气炸了似的,转身离开。
到底是身边长大的侄子,就算生气也没有动手打他。
顾义却觉得,这是心虚的表现,只要偏向顾覃的人,都和顾覃一样,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!
祠堂门外。
看到顾义跪着,孙氏再也不管那些,不让女子进祠堂的世俗,直接冲进去。
“顾义!”孙氏心疼地喊道,“都怪顾清鸢那个贱丫头,不然你也不会受这种罪!”
看到她进了祠堂,顾义也是被她吓了一跳:“你进来做什么,还不快出去,若是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?”
“我不管!”孙氏哭着拼命摇头,“我要在这里陪着你!”
顾义觉得她疯了,一直催促她离开。
孙氏干脆一把抱住他,头靠在他的肩上,一副要跟他共生死的决绝模样!
这一幕,正好被祠堂后门站着的顾清鸢看到,她笑着看了眼面色苍白如纸的族长。
她的笑意不达意眼底:“族长,你也看到了,他们二人做出这等有辱顾家门风之事,按照族规,该如何处置?”
族长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,紧紧握住拐杖,许久都不作声。
“他们二位都是我的长辈,我本不好说什么。”顾清鸢挑眉,“可他们如此明目张胆,传出去对国公府名声有损,族长若是不处置,那我就只能让人带回国公府。”
她这是明晃晃的威胁,族长咬了咬牙,低沉着声音道:“孙氏沉塘,顾义杖责三十!”
“族长,你稍微等一下。”顾清鸢拦住他,“这,是不是不太公允?”
犯的是同样的错,男子只是轻飘飘的杖责三十,而女子就要沉塘?
这可不是她此来的目的!
“公允?”族长自然是不惧怕她这个小姑娘,说话语气也冷了许多,“你阻止我离开,让我看到这一幕,不就是因为想要报复你二婶?”
还装什么清高善良?
“那份文书,是顾义写的。”顾清鸢拿出自己调查这几日的结果,“他才是整件事的主谋,为的就是陷害国公府,还与孙氏无媒苟合,只是杖责三十?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解决?”
“那你想怎样?”族长有些不耐烦地问,“难不成,非要让他死,你才能满意?一个小丫头,做事不要太过狠辣!”
“我是个小丫头没错。”顾清鸢扬了扬手里的证据,“我也什么都不懂,可大理寺懂,若是我将这些证据交给宋大人,族长觉得,结果会如何?”
族长恨得咬牙切齿地看着她,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,怎么做事如此赶尽杀绝?
偏偏他奈何不得,甚至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。
“好!”族长咬着后槽牙道,“你说怎样就怎样!”
顾清鸢笑了,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,将一封信递到他手上。
看完了信,族长瞪大了眼睛,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着可怕的修罗!
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封通敌的书信,通的还是西夏!
眨眼间,他就将信塞回顾清鸢手中,表示自己绝不干!
“就照着这个字体,让顾义练。”顾清鸢却将信重新放在族长手中,云淡风轻地道,“族长知道的,我不是跟你商量。”
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眼神,族长总觉得她像是那地狱而来的罗刹鬼,目光十分可怕。
他活了一辈子,眼瞧着都要入土的人了,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镇住,愣是没敢将那封信还回去。
“顾义就交给族长了。”顾清鸢看着祠堂内相拥的两人道,“二婶交给我,族长也请放心,现在顾义还有用,我不会让他出事。”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族长忍不住咬着牙道,“若是背叛东篱,老夫就算是拼上这条命,也要将你……”
“别这么紧张,族长。”顾清鸢笑吟吟地道,“顾家世代皇商,族长传下来的规矩就是不能背叛国家,背叛皇上,我懂,也坚决遵循!这封信你们可要藏好了,莫要叫人发现,最好是每天练几个字,等我需要时,再完整写一遍就好。”
说完,她露出一丝笑容,转身离开。
看着她离开,族长竟是松了一口气,终于将这尊神送走了!
他在后门重重咳了声,明确示意自己来了。
顾义立刻慌张地推开孙氏:“你快回去,别给我惹麻烦!”
“族长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。”孙氏却不肯,“我不想再待在国公府!”
“你必须回去!”顾义怒喝,“你若是不去,如何能帮我探听国公府的消息?听话!”
孙氏哭得眼眶四周都红肿着,听他这话,还是起身跑了。
祠堂外。
看着孙氏离开,珠莲低声问:“那封信,分明是安王的字迹,小姐想要……”
那封信上的字,全都是一个字一个字,从云仓阁收集来的安王字迹上拓写下来的。
小姐难道已经恨安王到如此地步了吗?
“这件事,不许再让任何人知道。”顾清鸢嘱咐道,“你此刻便忘了今日来过顾家老宅!”
“可是……”珠莲满脸担忧,“小姐确定,顾义和族长不会出卖我们?”
“那信上的字迹又不是我的。”顾清鸢勾唇,“就算他们拿去给萧梓钧,死的也是他们。”
上辈子,顾家的灾难就是因为这封信而起。
既然重来一次,她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让萧梓钧血债血偿!
得知这个消息的孙氏,立刻就想要出去看热闹。
她得将这件事添油加醋一番,让顾清鸢的名声彻底毁了。
只要顾清鸢嫁不了卫王,这辈子就休想压她的女儿一头!
可刚出了院子,一个面生的婢女突然拦住了她。
她怒道:“贱婢!你竟敢拦我,来人!将她拖下去杖责?”
“二夫人,我家小姐说了,让你这些日子在院子里安稳些。”婢女却轻笑道,“否则,奴婢可不保证,那日祠堂的事,奴婢会不会说出去,到时候族长会如何处置那位,可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“你!”孙氏瞪大了眼睛,“你竟敢威胁我!”
心中却惊惧不已,顾清鸢怎么会知道那日之事?
“不敢!”婢女欠身行礼,“夫人是聪明人,该怎么做,想必夫人已经想好了,我们自然还是会好好服侍您,只要您听话!”
孙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瞪着眼前这个婢女片刻,最终还是将门关上,进了院子里。
她摔了很多东西,却都没有任何人来查看。
看来,她这是被人软禁了!
婢女听到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,这才到了前院。
门外,那小厮正说得声情并茂,顾大小姐是如何将那张画送给萧梓钧,又是如何面露娇羞。
此人不去说书,简直是屈才了!
聂美兰在屋内急得团团转,她只要此刻出去,无论作何反应,都坐实了那小厮的话。
可她若是不出去,难道任由那小厮就这么羞辱阿鸢?
没想到这安王竟如此恶毒,趁着阿鸢不在,要如此毁掉她的名声!
就在她拿不定主意时,方才的婢女上前道:“夫人别急,小姐走之前就知道安王会这样做,所以早有后招,只要夫人安心等着便是。”
“你说阿鸢早就知道?”聂美兰诧异地问,“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,又是怎么安排的?”
怎么女儿和之前有这么大的区别,即便是出城,也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。
这种运筹帷幄的能力,到底女儿是什么时候有的呢?
她正诧异,就听到外面的声音突然没了,片刻之后就有马车声逐渐接近。
府门外。
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翩翩佳公子,身着白衣,瞧着倒是有种仙风道骨之感。
这位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,余先生!
看到余先生,小厮立刻有些心慌,方才特别溜的词,也忘到了脑后。
余先生轻蔑地瞥了他一眼,心中却暗骂顾清鸢。
这个死丫头,就知道使唤他来做这些脏事儿!
小厮以及周围的百姓,全都向他行礼。
他却摇着折扇,走到小厮身旁,不疾不徐地拿起方才小厮说得绘声绘色的那幅画。
这画的确是他所作,原本打算用这个,跟顾清鸢那个死丫头交换她师父的消息。
还没画完就被人盗了,他为此将整个府中的下人都查了一遍,这才将几个细作查出来。
这些人就是为了得到他的画,拿出去卖高价。
可今日,这幅画就算是他所作,也“绝不是他所作”!
“就这种画,你说是我所作?”他拿着画,不屑地甩在小厮的脸上,“这上面的印章都是假的,你凭什么说,这是我所作?”
小厮一怔,却还是硬着头皮躬身道:“这的确是先生您所作之画,想必您作画太多,都记不得了。”
“放肆!”余先生食指都快戳到那小厮的眼睛里,“你是说,我连自己的画都不认得,要你一个小厮来教我?”
“小人不敢!”小厮立刻跪下来道,“可先生,这画是我们殿下给我,怎么可能有假?”
“你们殿下?”余先生笑得好像是一支插了孔雀毛的公鸡,“你们殿下或许,就是被你这等脏东西所蒙蔽!你不仅蒙骗太子殿下,还企图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,此等腌臜货色,怎么可能是殿下派来的人,还不给我拖去打,打到他招供为止!”
那小厮震惊地看着余先生,没想到自己都搬出太子殿下,他竟然还敢动手。
余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中的戏谑之色都快要溢出来。
这种蠢货,怎么可能知道,顾清鸢那个死丫头的八百个心眼子?
她早就知道小厮会抬出太子,所以她当时就说:“先生,到时候他若是抬出太子,你正好将他拿下,反正这种事萧梓钧是不会承认的,你已鉴定画是假的,他总不能承认自己拿了假画去毁坏我的名誉,这个哑巴亏,萧梓钧是吃定了!”
顿了顿,她又道:“这么一来,余先生仗义执言,为民请命的名声就传出去了,我师父若是听了,肯定会觉得先生特别厉害,对你刮目相看呢!”
想到她的话,余先生此刻恍然觉得,他又上了这死丫头的当!
他就不该一时被她蛊惑,信了她的鬼话,来做这种苦差事!
可小厮被人带走之后,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“先生仗义执言,保护了一个无辜的少女,先生真乃神人!”
“先生不畏强权,还如此保护我们女子,先生实在是我们的保护神!”
“没错,先生威武!”
“先生威武!”
……
众人的口号像是有人组织般,齐刷刷地举着手喊。
听到他们口中的夸赞,余先生“唰”的一声将扇子打开,就像是打开了五彩缤纷尾巴的花公鸡!
行吧,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。
就当是日行一善,帮帮那个死丫头!
他指着架着小厮的人道:“送去大理寺,告诉宋大人,务必要审出幕后主使,就说是我说的!”
众人的呼声就更高了。
余先生站着,闭着眼享受地听着他们的夸赞,足足听了小半个时辰。
聂美兰在府里听到人都散了,这才出来,拿着些贵重物品,打算感谢余先生。
余先生昂起头,高傲地道:“我日行一善,夫人不必道谢。”
说完,他便坐着马车走了。
聂美兰一直目送他离开,口中不断地说着“余先生当真是好人”。
这里的事情,顾清鸢得到消息时,已经两日后。
他们已经日夜兼程地赶了两天的路,再过不到一个时辰,就要见到他们日思夜想的亲人。
可越是接近,顾清鸢就觉得,四周的敌人就越多。
云仓阁的人已经先一步解决了些,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多杀手!
“珠莲!”顾清鸢换上了夜行衣,“你在马车里守着,若是我爹来找,你就说我身子不适歇着呢。”
“小姐,我去!”珠莲却拦着她,“太危险了!”
“你在这里守着,保护我爹,一样重要!”顾清鸢却只丢下这一句,趁着夜色掩护,闪身出了马车,眨眼间消失。
看到他们出来,萧梓钧一脸兴奋,搓着手上前问道:“如何,皇祖父可答应了?”
顾清鸢示意父母先上马车等着她,她则退后几步,与萧梓钧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她嗤笑道:“安王的意思,我听不明白,皇上要答应什么?”
“你不是……”感觉到她的冷淡,萧梓钧心中一慌,“不是求我们的婚事去了?”
“是啊,臣女去了,可殿下在哪?”顾清鸢冷笑着质问,“是要将难处都抛给我一人?”
上辈子从一开始,就是她一个人在为他们这段关系在努力。
她以为的琴瑟和鸣,也不过是自己单方面地努力付出了那么多年!
“不是!”萧梓钧急于解释,“我只是怕触怒皇祖父,反而适得其反……”
“正好,臣女也是这么想的。”顾清鸢笑意不达眼底,“殿下都不敢触怒皇上,我们镇国公府更不敢。”
“这……”萧梓钧心慌更甚,“阿鸢,你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顾清鸢冷笑,“请殿下唤我‘顾大小姐’,臣女告辞。”
说完,不等萧梓钧作何反应,她已经上了马车,吩咐车夫离开。
萧梓钧见状,立刻冲上去拦住马车:“阿鸢,你先下来,听我解释!”
身为皇长孙,他抓着马车的行为已经十分不妥,他却丝毫不觉。
只是,顾覃却看不下去,撩开车帘冷声道:“殿下,小女是卫王未婚妻,你二人身份有别,莫要再纠缠!”
“国公,我与阿鸢……”萧梓钧想要说自己和顾清鸢有误会。
可他话还未说完,车帘已经放下来,彻底遮住了他的视线。
马车越过他身边时,顾覃的声音冷冷传来:“还请殿下自重,莫要再唤‘阿鸢’!”
萧梓钧一头雾水,不明白这一会儿的时间,怎么顾家人对他的态度就彻底变了?
看着他茫然的样子,顾清鸢心情大好,今日让他吃瘪只是开始。
等她回去筹谋好一切,萧梓钧必定死无葬身之地!
马车在镇国公府门前停下,顾清鸢环视一周,看着这熟悉的地方,她眼中露出深深的依恋。
“阿鸢,我们回家了。”聂美兰柔声道,“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爹娘都会支持你。”
闻言,顾清鸢鼻子一酸,险些落下泪来。
若是上辈子她在萧梓钧圈禁国公府时,就来看看,或许家人就不会蒙冤而死!
所幸,如今萧云舟在边关,很快就会带着她兄长,和胜利的消息归来,一家团圆。
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,顾清鸢颇有些感慨。
“月柔恭喜姐姐,得偿所愿。”
顾清鸢循声望去,居然一回家就碰上了顾月柔!
与她的张扬明媚不同,顾月柔生的极为娇俏可人,眼睛像是小鹿般,瞧着让人觉得心都化了。
谁能想到,这么一个娇柔女子,却是个蛇蝎心肠?
“恭喜什么?”顾清鸢冷眼看着她问,“我如何不知?”
顾月柔眼中掠过一丝慌乱,明显没预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,但很快就又换上了一副笑脸:“我听说,姐姐今日入宫,就是为了取消与卫王的婚事,嫁给……”
“啪!”
在她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时,顾清鸢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。
她吃惊地捂着脸看过来:“姐姐,月柔可是哪里做错了?”
“不知道?”顾清鸢蓦然抓住她的手腕,用了些力气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皇家婚事,岂容你随意置喙?不仅如此,还随意造谣我悔婚,不仅毁了我的名声,也羞辱了卫王!”
顾月柔眼睛睁得更圆了,眼底满是委屈,眼角巧妙地挂着一滴泪水。
此情此景,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被顾清鸢欺负狠了!
“姐姐。”她柔柔弱弱地叫了一声,“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,姐姐不是一直喜欢安王吗,我以为……”
“啪!”顾清鸢扬手又是一耳光,“你的谣言当真是张口就来,谁告诉你我喜欢安王?”
顾清鸢对萧梓钧的确是有意,可她一直都恪守本份。
发乎情止乎礼,从未宣之于口。
就算这是人尽皆知,但她只要没有明面上提起,任何人都不得随意乱说!
顾月柔大概是看到他们的奸计要得逞了,有些得意忘形。
“姐姐,我……”
顾月柔还想要解释,却看到顾清鸢的手再次扬起,她吓得立刻护着脸趴在地上,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势避过。
“顾月柔。”顾清鸢冷声道,“看在你们孤儿寡母的份上,我忍让你多年,别得寸进尺!”
“我没有,我真的没有。”顾月柔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下,楚楚可怜,跪在她面前,拽着她的衣袖摇了摇,“姐姐,你真的误会我了!”
顾清鸢根本不想理会她,想要甩开她的手。
可还未来得及甩,顾月柔就重重地向侧后方摔倒,额头磕在地上,霎时间一片鲜血淋漓!
这是不打算装了吗?
顾清鸢看着她冷哼,转身瞧了眼,果然瞧见不远处面色难看的聂美兰和孙氏。
瞧见自己女儿被这般欺辱,孙氏如何能忍?
她立刻冲过来,将顾月柔扶起来,转头的瞬间便哭出声:“我知道,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,可当初是你们非要将我们接入府中,怕你们顾家的后人流落在外,怎么,现在接来了就是这般对我们?”
“弟妹,你先别急。”聂美兰柔声安抚,“两个孩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咱们先听听她们怎么说。”
顾月柔立刻抢先道:“伯母,这件事跟姐姐没关系,我是听说姐姐今日入宫是求皇上赐婚,便想着来恭喜姐姐,或许是我哪里得罪了姐姐,她才会出手惩罚我。”
那声音,别提有多委屈了!
就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,像是强忍着不敢说出实情的样子。
孙氏立刻带着哭腔发难:“你们都听到了!我女儿好心好意来恭喜,大小姐上来就打,这是将月柔当做奴婢吗?若是你们真的不喜,我们母子三人离开就是了!”
“好走,不送。”顾清鸢冷淡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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